镣中闲笔(02)(6/15)
、我心神,令我不能奔跑纵跃,踢蹬反抗,令我终生牢记自己地位本分。
此镣连接手铐,一经砸实,至死不得取下。若后出嫁赎刑,便应由夫家维护,于行房前检视是否松脱,我若忤逆郎君婆母等一概尊长,他等亦可酌缩短镣链以示惩戒。
黥钰觉得,此镣砸得妙极。我这等无可救药的通贼犯,合该受此苦楚。提刑司英明,圣赵英明!
起先黥钰语气还是淡漠的,像在讲述旁故事,可愈讲绪便再难自制,语速也愈发急促,最后违心称颂朝廷时更是带上了哭腔。也真是难为这苦命姑娘了,要忍着旧友奚落介绍自己如何受辱 ,换谁来能心平气和?
不过她这番楚楚可怜,落在那子生员眼中反成了博取同的作态。须知这些门阀小姐最是善妒,而当初羊钰无论身段相貌课业家世皆是稳压她们一,如何能不招嫉恨?于是这位暗骂一声狐媚子,再观瞧自己倾心的段家大郎脸上阴晴不定,胡 、陈两名裙下臣更是面露痴傻,显然是被这小贱迷了心窍,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一个『妙极』!
子心思天生就是更巧玲珑些的,可一旦妒忌发作,却偏偏又不可理喻。生员扭曲着脸庞,竟是冷笑着扯下腰间水囊,在众都不及制止下将其浇在了跪伏囚顶:相逢仓促,无以见礼,权当赠些薄酒,为黥大小姐洗尘,顺道暖暖身子好了!
裴剑捧本是在远处照看马匹,眼见自己负责的囚犯被一帮闲欺侮便要发作。可小少年刚皱起眉梢,却是被自己大姐抬手挡了一下——而这便错失了介入的最佳时机。还好那生员宣泄完了恨意也觉不妥,况且更不愿自降身份与皂吏啰嗦,于是再没羞辱下去,只气冲冲带着一众同窗拂袖入城,只留了黥钰姑娘一默默拄着木枷,赤着足儿跪在官道旁。
初冬的朔风迎面打过来,把那些酒连同小囚发梢间的叶吹落——也正是这时,便无能明白她在想什么。
命运也好,闹剧也罢,发生在城门前的小曲并没耽误他们入城,更不耽误所谓的正事。一番司空见惯的公文割后,黥钰还是被带到了瓮江县牢底下,验明正身、梳拢短发、背告牌——除去不用赴死 ,简直和将被斩决没甚两样。
这倒不是裴家姐姐存心刁难,而是相较北方,大赵南国刑律以震慑为主 ,等闲不议死 ,而是致力于在社会层面上肢解囚徒的声誉形象。加之黥钰这等重犯本就是赎刑免死 ,那便更有充分理由在游街时提升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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