镣中闲笔(02)(10/15)
罪小姐也是被稳婆们拖拽出了县牢衙门,像出栏牲似的带到了街面上。此时晌午过半,道路两旁自是声喧沸的,听闻有游街看,有闲暇的看客们一早便去对街茶楼食肆寻好位置摆下了酒水 ,就是寻常百姓,这会儿也放下了手活事,挤在道旁维持秩序的衙役身前聒噪起来。
呜这么多看着,当真是当真太辱没了!
哪怕不是一回游街,黥钰内心深处那贵族小姐特有的极度羞耻感还是嘎吱嘎吱燃起来。曾几何时,这些个黔首连仰望自己都不敢奢求的,一顶软轿,一架三乘华车,十几柄羊氏门客的佩剑就能将继承小姐与外那个狼藉世界完全隔绝开来。当初挑着帘子,兴致勃勃向外偷瞧的她何曾想过,自己会坠入同辈耻于谈论的污浊中 ,并且永无翻身之 ?
严管罪黥钰带到!
羞恨无比地垂着小脑瓜,妄图披发覆面却因髡剪无从遮羞的黥姑娘,终于也是被牵到了县衙正门两座石狮子中间——也正是游街之旅的起点。亦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这遭亮相可不是她的独舞,分明还有一位伙伴儿呢!
你们这些个狗厮贼生养的
说话含混带着水声的,同样是位正值芳年的明艳子——不过与小脏鬼黥钰不同,这位无论脸庞还是半丝儿不挂的娇躯都是清洗得格外素净。砚台余墨般浓黑的髻子打理得齐整服帖,就连脑后的麻花辫子都是涂过一层糨煳定了形的,随主挣扎直愣愣甩动着。
看身形,子年岁并不长出黥钰许多,然而那张泌着香汗的俏脸却是透着一股已为妻,或者说经受了长久清苦子打磨的成熟美 。脸型是南国子中常见的菱角脸,眉弓上挑太阳内收,历尽柴米油盐后洗脱了少青涩,却是多了几分不屈服的别样韵味。只可惜,原本微有丰润的肌肤却是因长期牢狱生活瘦削下去,俨然一位深陷囹圄的姣美小。
一对淘米浣衣的白净臂腕,不出所料是箍绑地死死的,却没有缠反拧到背后,而是宛如鸟隼展翅般高高平举,固定在一根大腿粗细的横木上。横木中间打孔,顺出一络麻绳系在小脖颈,迫使她再如何疲惫也只能将这根沉重粗糙的横木扛在背上。
不像黥钰这般武装到牙齿,小身上拘束相比之下堪称匮乏:除去腰间牵引用的绳套,也就只有拴在脚踝之间那不足两掌长短,每每随她反抗紧实绷直的绊脚细绳。黥钰打了个冷颤:浆硬发辫、赤身露体、还带着这般不吉利的绊脚索子,便是稚如她也隐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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