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18(5/10)
她掀起竹门帘,柔声说:
吃完洗洗睡,啊,你不用出来了。
我当然还是出来了。
尽管这个夜晚如同这个秋天一样,耳边永远响彻着对陆永平的夸奖和感激。
母亲埋剥着玉米,偶尔会凑近我问些学习上的事。
我一一应,却像是在答老师提问。
虽然不乐意,但我也无力阻止陆永平在眼前晃。
他和前院一老吹嘘着些
七八糟的东西,唾沫四
之余还要不时对我咧嘴
嬉笑。
我真想一玉米子敲死他。
后来陆永平上架子挂玉米,让我去帮忙。
我环顾四周,也只能站了起来。
陆永平却突然沉默下来。
除了偶尔以夸张的姿势朝剥玉米的们吼两声,他的语言能力像不断垂落的
汗珠一样,消失了。
我不时偷瞟母亲一眼,她垂着,翻飞的双手宛若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至今我记得她闪亮的黑发和身边不断堆积起来、彷佛下一秒就要把吞没的
玉米苞海洋。
那种金灿灿的光辉恍若从地下渗出来的一般,总能让我大吃一惊。
一挂玉米快压完时,陆永平叫了声小林。
我都没抬,说咋。
半晌他才说:每次不要搞那么多,不然今晚压上去明早就得断。
第二天是农忙假,这大概是前机械化时代的唯一利好。
而一九九八年就是历史的终结。
我大汗淋漓地从玉米苗间钻出来,一屁股坐到地,半天直不起腰。
母亲见了直皱眉,怪我没事找事。
我抹把汗,刚想说点什么,柴油机的轰鸣便碾压而来。
那天上午收了两块地。
陆永平找了三四个帮忙,全部收成卸到家里时也才十点多。
送走帮工,一干又坐在门
继续化玉米。
有小舅在,气氛轻松了许多。
他总能化解深藏在肺腑间伺机
发而出的抱怨。
我和陆永平则是老搭档,他负责压,我负责码。
他说小林累坏了吧。
我说这算啥啊。
小舅哈哈笑:还真没瞧出来,这大姑娘还是个干农活的好手啊。
临开饭前张凤棠来了。
当时母亲在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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