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色】(1-3)(13/16)
整齐,行己有
耻,动静有法,是谓德。一个老成些的子颤声答道,想必便是芳芷。
行己无耻,动静无法,如何治家。李夫道,芳芷,你便第一个领杖
罢。说话间刑床已然安放完毕。李家豪阔,这刑床也是铁木所制,黑黝黝地,
床却雕有数幅 合欢花纹,更有粗藤缠缚,想是用以缚住受刑者手腕,避免受杖
之际 挣扎扭动。那两条刑杖并不甚粗,由淡红宫绫缠裹,宫绫一角在春风中轻轻
飘拂。芳芷不敢多说,起身走到刑床前,除去鞋子,趴伏在上面。便有一名仆
道:芳芷,你自家宽衣,还是我们代劳?裴璇已听得呆了,这才知道受杖还
要除衣。却见芳芷迟疑着以左臂撑起半身,右手掀起衫子。唐时子皆在裙内着
绔,芳芷穿的便是一条缬花彩袴,她先将花袴褪至小腿,再褪下浑色罗裙,立时
露出 白玉也似一段肌肤。其时天已 三月,西京地气渐暖,但在室外裸露肌肤,
究竟还冷得紧,何况是这般露出大半身体,又贴着铁木刑床。芳芷将手放入粗藤
藤圈之中,由一名仆为她缚上,裸露肌肤犹自不住微微颤抖。
两名仆举起刑杖,手腕动处破空风声划过,便闻得一声闷响,便是捶落了
第一杖。芳芷重重一抖,那段静好优美,有若山峦的雪丘上,登时现出浅绯杖痕。
廊下众似已多经此事,只低不语,只有裴璇喉间低叫了声,好像那刑杖
是打在她身上一样。
她忽然站起身来,走到正饶有兴趣地欣赏芳芷受杖的李夫面前,吸气,低
,开声道:李夫......是裴璇换衣迟了,害得柔......柔迟来。夫但请责
罚裴璇,裴璇......不敢违抗。她知今之事已难善罢,自己、柔乃至廊中这
二十名子的命,说白了都是捏在这老手中,是以语气虽还有些硬,辞令却
已卑微得多。
李夫好像刚刚注意到她的存在,微微笑道:你姓裴?却为何不是河东裴
氏一族?河东裴氏乃是贵族,才士高官辈出,前几年薨逝的宰相裴耀卿,被李
林甫陷害的范阳节度使裴宽,便都是裴氏子弟,但裴璇一个 穿越者自然无从攀附。
她吃了一惊,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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