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华·婳】第五章（上）（2/6）

雏菊空顶帽。她坐定，摘下帽子，甩一下羊毛般的卷发，呈现宽敞发亮的额。

她看着我，嘴唇微翘，随时准备笑的状态。她说，出门前，我还寻思着到底要不要来。嗯，来得对，来了好。

我问，怎么讲？

她说，我怕见到一位老朽，秃、千度近视、笔名叫笑笑生啥的，躲在昏黄的灯下，奋笔疾书男间的那些个事。

我说，我，没让你失望？

她说，感谢主，没有，至少不会让我今晚做噩梦。哦，你穿的也不错，很有品味，你自己搭的？

我说，是的。

经她一说，我觉得我倒应该穿考虑过的一条竖条蓝衬衫，胡子刮得更干净些。地址

她接着说，我读了你的简历，你是成功士不是？上面的照片嘛，就挺像成功士。不过，网上的照片往往不可信，真和照片反差太大。都是韩国搞出来的鬼，动动脑，哪儿也不放过。

她很聪明，直率明了，思路如天马行空。我真诚地说，你的容貌，你的衣着，跟你的名字绝配。

她微微一笑，说，这个，我觉得你说的对。

我请她选茶种，请她选点心。她毫不推让，选了印度的大吉岭红茶加柠檬，司康饼搭配凝脂油、香油和树莓酱。咸点部分，点了鹅肝慕斯和烟熏三文鱼。甜点只要热果蜂蜜慕斯。

她轻车熟路，几下功夫搞定。真心地说，同样时间内，我点不出她的搭配。

我问，你常来这家？

她说，可不是，快成自家后院餐厅啦。我自己来，带朋友来，来了不知多少回。跟老伦敦比，茶点差几个意思，环境嘛，在加州，还能再好到哪里？所以呢，为了节省你宝贵的时间，我不客气，直接搞定。吃是次要的，对吧？

我们边用边聊。

她介绍说，她是科班出身，从美院附中读到研究生，一直画油画。目前画得少，忙着干别的，时间不够用。她手有几个委托，给画肖像。再接新的活儿，她必须有强烈的创作冲动。

我问，我的小说给你多强烈的冲动？

她妩媚一笑，说，不能说没有，离“强烈”差点火候。

就近看，她的双眸又大又亮，嘴唇涂着浅浅的粉红色红，手指修剪致，皮肤发出健康的光泽，眼角有细微的皱纹。毫无疑问，她过着悠闲、不为生计劳的生活。见到本尊，她的年龄还是不太好猜，介于三十五至五十岁之间。跨度之大，主要是我不能判定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