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89(2/10)
室里杵了一阵,还是决定离开。
隐约记得背包撂在正门,这会儿却靠墙立着,拎起来时一串钥匙掉了下来。
我拉上羽绒服拉链,戴好帽子,又是好半晌没动。
周遭的布置与来时并无不同,只是灯光无端惨白了许多,仿佛我的整副视网膜都被放到次氯化钠溶里漂白了一番。
最后瞅了眼书橱里的奖杯——是的,依旧光彩夺目——我熄灯,关上了门。
刚打综合大楼出来,手机再次响起,我以为是牛秀琴,不想这次是父亲——那个一年到顶多能跟我通四五个电话的。
雪确实停了,风反而愈加凛冽,简直有些飞沙走石的味道,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却不依不饶,很快又打了过来,我只能硬着皮接了。
是的,我说喂,声音都哆哆嗦嗦的。
父亲直截了当地问我在哪儿,我缩到背风的墙角里,半晌都没崩出一个字。
唱戏一样,他哎了一声,嗓音高高掠起,再落下时是一连几声喂,我只好嗯了下,表示自己在听。
噢,他语调松弛下来,似透着几分醉意,你妈刚刚说你今儿个回平海,咋,呢,还没到?支吾了好会儿,我站起来,说有点事,暂时就不回去了。
而那身湿漉漉、黏糊糊的感觉却越发让透不过气来。
当晚找了家常去的网吧,跟呆们打了一通电话,他们说这大半夜的,发什么经。
没办法,我只能孤零零地捣了个把钟台球,完了搁沙发上凑合了半宿。
早上左眼皮竟肿了起来,跟眼眶里塞了颗青枣似的,即便网吧卫生间的镜子脏得像糊了一坨屎,依旧能瞅得一清二楚。
脖子上的抓痕还好点,结了痂,至于有没有发炎我就不知道了。
吃罢早饭,我在市区瞎逛了一上午,百无聊赖得像是回到了年少时的暑假。
中午没忍住,回了一趟家,结果母亲竟然在——事实上,是她来开的门,听到脚步声就觉得不对劲,想躲开已然来不及了。
我只能直愣愣地站着,攥紧背包带捏了又捏。
好在母亲拧开门就往回走,只留给我一个背影,米色高领毛衣紧贴腰身,直筒牛仔裤下是双白色棉袜,脑后挽了个高马尾,于行进中来回甩动。
在圆臀上扫了一眼,我赶紧撇开目光,片刻后才意识到她还是一瘸一拐的。
要不是千呼万唤,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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