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65(16/18)
声波表层,轻飘飘的,仿佛随时要脱离到外太空去。
陈建军挥动双臂,把它们拽了下来。
他试图搭话,讲过去的老胶农怎么割胶,讲某个地方小剧种如何惊艳,讲佃农理论在常生活中的运用,可惜除了偶尔哼一声,母亲再没说一句话。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陈建军开始讲笑话,老掉牙的苏联笑话,当他说到勃列涅夫的狗时,母亲开腔了,她问碗用不用她洗。
陈建军笑着说他来,哪能劳驾士。
于是母亲站起身来。
嗒嗒声划出一个弧,略一暂停,又弹而去,咋了?陈建军问。
有事儿算我说错话了好不好?椅子的吱咛声。
嗒嗒声又响起。
哎——陈建军追了上去,下次戴套,我的错真有事儿到底咋了嘛,哪儿不对,你指出来嘛饭也吃了,也玩了,你还想咋?母亲突然吼了一句。
接着,她长吁气,拧开了门。
印象中,母亲很少跟闹红脸,与其说脾气坦,不如说是不屑。
凤兰——你老跟我置啥气啊?松开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你为难,陈建军叹气,声音很轻,你是被迫的,有啥负担?门的吱咛声。
似有袭风从声波里蹿出来,吹到了我的脸上。
再说了,病猪音调扶摇而上,你家那位啊,保不齐咋回事儿呢,哪有不偷腥的猫?母亲没说话,半晌似乎笑了笑。
短促得就像没笑一样。
之后,防盗门先是吱咛一声,再是咣当一声。
余音中,陈建军只来得及叫了声凤兰。
然后他了一下,奔进卧室时又是一下。
妈个!他说。
可以说陈建军是个穿衣服极快的,一分钟不到,他就叮叮当当地跑了出去。
关上门之前,他没忘又了一下。
我已经做好了防盗门再次被打开的准备,遗憾的是,这件事并没有发生。
起码接下来的158分钟在我的反复折腾下也没能憋出一个屁。
抹抹汗,找起身活动了两步,走到窗前,又折返回来。
我觉得是时候放个水了,却还是不自禁地走到了电脑前。
右键,排序方式——修改时间——递增。
戴上耳机,我点开了第一个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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