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9(4/7)

哪块不得剜条沟啊我说:我去嘛白了我一眼。

在一片静默中,大家吃完了饭。

母亲起来收拾碗筷时,一直没吭声的爷爷齿不清地说:西水屯家啊,让他姨夫找几个来,又不费啥事儿我像被针扎了一下,嗖的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诧异地扫了我一眼,说:哎哟,看我,咋把这茬忘了?母亲都没抬,倒菜、捋筷、落碗,行云流水。

见母亲没反应,似是有些不高兴,哼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拉不下脸,那我去母亲端起碗,向厨房走去。

我赶忙去掀门帘。

母亲却停了下来,轻声说:一会儿打个电话就行了  第二天陆永平果然带了四、五个,穿着胶鞋、雨披忙了一上午。

午饭在我家吃,当然还是卤面。

饭间,红光满面的陆永平着蒜味和酒气告诉我:小林你真该瞧瞧去,田里尽是鲫鱼、泥鳅,捉都捉不完啊对于一个孩童习尚末完全褪去的青春期少年而言,这的确是个巨大的诱惑。

我不禁想象那些高蛋白生物们在玉米苗和豆秧间欢畅地游曳嬉戏。

那一刻,哪怕是对陆永平的厌恶,也无法抵消我的心痒难耐。

然而母亲从院子里款款而入,淡淡地说:这都要开学了,他作业还没写完呢我抬,立马撞上了母亲的目光,温润却又冰冷。

这让我没由来地一阵羞愧,只觉面红耳赤,整个像是一团火。

※※※※※※※※※※※※※※※※※※※※  雨终于在一个傍晚停了下来。

西南天空抹了一道巨大的彩虹。

整个世界万籁俱静,让一时难以适应。

空气里挥发着泥土的芬芳,原始而野蛮。

曾经娇艳如火的凤仙花光秃秃地匍匐在地,不少更是被连根拔起。

大群大群的蜻蜓呼啸着从身前掠过,令目眩。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崭新的一切,竟有一种生疏感。

就是此时,陆永平走了进来。

他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皮鞋擦得锃亮,让陡升一种厌恶。

你妈呢?他开门见山。

我用脚扒拉着凤仙花茎,假装没有听见。

自顾自地叫了两声凤兰,见没应声,就朝我走来。

小林,吃葡萄,你姨给拾掇的陆永平递来一个硕大的食品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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