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1~3(4/15)

抽,就知道抽,啥时候变成你爸了?没收。

”一同消失的还有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

母亲板着脸把它们收进手袋,两手翻飞间右手腕折出几道金属亮光。

那是一块东方双狮表,我去年送给母亲的生礼物。

说来惭愧,长这幺大还是一遭。

打75折,1800多,用去了大半奖学金。

这件事令父亲很郁闷,每次看到表都忍不住要说我偏心,只认妈不认爹。

我只能在母亲得意的笑声中点如捣蒜:“等下次,下次发奖学金一定补上!”这时驴上来了。

我递给母亲筷子。

老板娘冲我眨了眨眼,弄得我不知该说什幺好。

母亲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片,放到嘴里细细品味一番,说:“哎呦,不错啊,快赶上你姥爷整的了。

”我俩齐声大笑,引得众侧目。

姥爷是国家一级琴师,弹板琴,年轻时也工过小生,刚退休那几年闲不住,心血来炸起了驴丸。

老实说,味道还不错,生意也兴隆。

第二年,他就自信心膨胀,压了半只整驴的酱驴,结果亲朋好友、街坊邻居每家都收到了小半盆黑乎乎的块状物。

这成了姥爷最大的笑话,逢年过节都要被提起。

表姐更是发明了一个成语:对驴弹琴。『 』

说起来,母亲能搞评剧艺术团全赖姥爷姥姥在业界积累的脉。

这次到平阳就是为了商讨接手莜金燕评剧学校的事。

莜金燕是南花派评剧大师花岳翎的关门弟子,和曾姥爷曾姥姥是同门师兄妹,姥爷得管她叫师叔。

评剧学校在八九十年代曾经十分红火,穷子弟,先天条件好的,都会送到炉子里炼炼。

一是不花钱,二是成才快,三是相对于竞争激烈的普通教育,学戏曲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但这一切都成了过往。

时代新月异,在现代流行文化的巨面前,戏曲市场被不断蚕食,年轻一代对这些传统、陈旧、一点也不酷的东西毫无兴趣。

加上普通教育的发展及职业教育的兴起,哪里还有戏曲这种“旧社会杂耍式的学徒制”学校的立锥之地?02年莜金燕逝世后,她创办的评剧学校更是门庭冷落,一年到也收不到几个学生。

全校员聚齐了,老师比学生还多。

01年母亲从学校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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