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25)(3/20)

地传了出来:……不想听你说这些!跟大刚说去!跟他说啊,跟我说干啥?保证个屁啊保证?父亲的声音嗡嗡嗡的,像个小功率电频发器,具体说了些什么,压根听不清。

我真怀疑他用的是不是腹语。

当然,这一点无关紧要,甚至父亲有没有说话都无关紧要。

我站在客厅正中,埋伏于央视体育解说员不尴不尬的枪林弹雨下,石化般再也挪不动半步。

橘黄色的卧室木门上倒挂着个福字,红黄相间,那是母亲利用闲暇时间在办公室一针一线勾出来的。

此刻它轻轻摆动着短穗,仿佛被什么惊扰了美梦。

而阳光迈过露台,在客厅南墙上瘫下半个身子,于一片松软中熠熠生辉。

我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了蓝天。

很蓝。

虽然有大朵大朵的云,依旧很蓝。

蓝得令惊叹。

就在这片松软和清澈中,父亲又说了句什么,带着股老牛喘气般的犟劲儿。

房间里更安静了。

央视解说员索结巴起来。

啥意思?母亲声音轻轻的,像是刚打睡梦中醒来。

父亲没吭声。

或者我们假设他没吭声。

因为紧接着室内嘭地一声脆响,宛若奏起了礼炮。

与此同时,母亲说:啥意思严和平?还是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你一听就知道。

父亲仍然没吭声。

或者我们再次假设他没吭声。

因为一番喘息的间隙,室内同时响起了很多嘭,也不光是嘭,兴许掺杂着咣当、啪、叮当如此等等吧。

像是搓麻将,或者下饺子,再或者坦克碾压群,一种规模效应,排山倒海的感觉。

我盯着牛背上四仰八叉的乡巴佬愣了好半晌。

要说吵架拌嘴,父母末必比其他夫妻少。

但劈劈啪啪摔东西在我印象里不说没有吧,也并不多见,起码就我亲眼目睹来说,是个零。

等乡巴佬终于在唏嘘和叫嚷中摔下牛背时,我快步走向父母卧室,片刻后叩响了房门。

很有礼貌。

里面立马没了音——兴许有粗重的喘息,我也说不好。

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

良久,我听到了母亲的抽泣。

轻巧,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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