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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比走之前更加差了。

差的不是气色，是气。

三丽倒还好，衣着依旧整洁，瘦了些，但也不至嶙峋憔悴。

一成知道他是不可能从三丽之里问出什么来的，不过看他们夫妻的样子，不像是有矛盾的，一丁虽然不如从前那样笑模笑样的，还是那样体贴，拿三丽当宝似的，这是装不出来的。

三丽去四美家接儿子时，四美也问过她，这一趟去北京那样久到底是为了什么？三丽不肯说，并且严厉地跟四美说，叫四美不准到大哥那里去挑着来打听她的事。

大哥够心的了，现在他刚刚好一点。

四美半天才说：姐你看这个文居岸，她跟大哥会不会有结果？三丽想了好久，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哥似乎对她......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四美笑着问。

我说不好，三丽皱了眉，大哥这个，他在心里，有意无意地，总要把划一划分一分，他觉得是跟我们不一样的，就算做了夫妻那样亲近的，他也会客气里带着一点疏远，只有他觉得跟我们是一样的，他才会对家掏心掏肺。

跟我们一样的？哪种是跟我们一样的？三丽微不可闻地叹了一气：说不好，我们都没读过多少书，哪能弄得那么明白？可能就是，得使出吃的劲儿才得过得好一点的吧。

可是那个文居岸她妈不是很有钱有地位的？四美说，她哪里会过得不好。

三丽看着四美，突然伸手摸摸她的发：你这个丫啊，你真是......四美低了，自嘲地笑笑：可不是，天生的缺心眼子，跌多少跤也明白不了。

三丽忽地做了一个从不曾做过的动作，她伸展胳膊，把妹妹紧紧地抱住。

四美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却又打心底里依恋那一刹间不可名状的暖意，他们都是这样琐琐碎碎地干巴紧凑地活着，一直都是，乔四美从小就渴望生活里有那么一点戏剧化，然而她的戏剧化只与连在一起，她从末曾想过亲里也会有一时间的戏剧化，这感觉陌生美好，又有点让不好意思。

这一年十月中旬，南方托给一成捎来了两竹篓的螃蟹，一成原本想几家里分一分算了，可是二强说，螃蟹这个东西要一伙子聚在一起，弄一点酒，吃得才有趣，所以把兄弟姐妹几个全招到他店里去，二强三丽夫妻带着孩子，四美与一成是落单的，加上巧巧，一起到二强那儿吃螃蟹。

居岸没有去，一成也觉得居岸去了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