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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举着蜡烛，想着趁
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最好是远走高飞，从此和这里一刀两断。
顾觉
挤过密不透风的，立到台阶上，喘着粗气儿，接过扩音器，振臂一呼，
“同学们，我们要公道！”
“我们要公道！”
“我们要正义！”
“我们要正义！”
“给张萌萌一个公道！”
“给张萌萌一个公道！”
“给林灵一个公道！”
“给林灵一个公道啊！”
“还有，我希望大家不要忘记”，顾觉用几近沙哑的嗓音高声对着大喇叭喊着，指了指图书馆，“给祁晓雯，祁晓雯，祁晓雯一个公道！”
听到祁晓雯的名字，崔老师心里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有重新地烧起来，那是阔别已久的，被消磨殆尽的回忆，在勃兰登堡门前，在民广场上，眼前又浮现出祁晓雯的脸，那张脸居然和自己初恋
友的脸一色一样。晚风在学生们的
发里打转，校外传来急促的警笛声，引得不少刚吃饱饭的大爷大妈围观，他妈的生活太无聊了。
这时天色几乎完全暗了下来，街灯一道亮起，晚高峰车
汹涌。归鸟鸣，似乎也在回应顾觉的话。一个多月前，祁晓雯便死在他们脚下的这片水泥地。夜晚的风吹来弄堂里油锅的气味，混合着纸钱燃烧的味道，那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味道，而那个世界已经和学生们没有多大关系了。
“同学们”，顾觉接着嘶吼着，“我们不要封校。”
“不要封校！”
“大家一起，出去！”
“走！”
“出去！”
“到外面去！”
“上街！”
“去区政府！”
“去民广场！”
“。。。。。。”
说着，无数双脚，穿皮鞋的，穿运动鞋的，穿拖鞋的，穿凉鞋的，由顾觉带，举着黑白照片，举着
菅命，举着拳，举着开了手电筒的手机，举着什么都没有，举着无奈和热血，朝着校门涌去，校门的那侧，是闻讯而来的荷枪实弹的警察和保安，还有无数看热闹的群。崔老师背着吉他，在群中，感到荒谬，被学生推着走。他看到无数条腿，无数的后脑勺，无数的
罩，在将暮未暮的天盖下攒动，没有云的天是那么高，在天盖下是那么小。
“我这是在做什么？”崔老师小声嘀咕。
顾觉到门前站定，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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