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3)
回到卧房,月光从正对床榻的窗户洒进来,铺开一床银辉。
床放着今入宫赴宴前取下的佩刀,有两把,一长一短。谢烬坐下来,拿起短的那把,拔出刀刃,用绒布细细擦拭。
他原本的佩刀只是一柄黑金雁翎长刀,而这把短刀是江悬十四岁那年从一位敌国王爷身上夺来送给他的,之后他便一直带着这两把刀,短的别在腰上,长的横在腰后。
那一次江悬立了功,一箭穿那位敌国王爷咽喉,从此声名大噪。论功行赏时他什么也没要,只要了这把刀,回到军营将它送给谢烬做生贺礼。
那时的江悬意气风,是苍凉荒野中唯一明亮的色彩。
谢烬仍记得江悬那天回来的样子,高骏马,黑红衣,那只名叫驰风的白色鹰隼在他顶盘旋。连光都偏他,照得他漆黑眼瞳如琥珀流金。
他在马上弯腰,对谢烬伸出手,手中握着这把短刀:
“阿烬,送你的。”
……
一晃多年,谢烬成了战功赫赫的谢将军,江悬的名字却无提起了。
禁卫军在宫中仔细搜寻一夜,到天亮时,仍未现刺客踪影。
萧承邺昨晚留宿在皇后那里,清早李策到中宫回禀刺客一事,萧承邺什么也没问,只斜睨他一眼,道:“自己去领罚。”
李策面色一顿:“是。”
皇后一边为萧承邺整理朝服,一边随道:“昨晚中宫未见有动静,不知哪里来的刺客、去行刺谁的?”
萧承邺似笑非笑:“是刺客是贼,还不好说。”
唯一见过“刺客”的,吹了一宿夜风,这会儿低热不退,在映雪宫床榻上半昏半睡躺着。
等到萧承邺晚些时候过来,江悬已水米未进躺了一天。
“怎么回事?”萧承邺冷着脸问。
张太医战战兢兢答:“饮酒又受凉,感染了风寒。”
饮酒受凉……萧承邺目光投向一众宫,玉婵连忙跪下,说:“是婢没有照看好公子,请皇上恕罪。”
萧承邺正欲开,袖子忽然被轻轻拉住。低,江悬抬起眼帘,声音低缓:“我自己不留心,别怪他们。”
萧承邺手指触碰到江悬肌肤,眉舒展些许,对太医和宫摆摆手道:“都下去吧。”
“是。”
殿里安静下来,萧承邺坐下,顺势握住江悬的手。江悬病得昏沉,没有挣扎。
“李策说昨夜宫里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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