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第八十回：观音堂迟慰卿玉谊，绛红阁重访小川音（6/11）

臣主是为大义……我却只是一介，那古书上般般记载，为侍主是本份……我尽是被那起子礼教歪所误，天天想着可怜贞洁二字……傲然事主，岂非是古所说''过洁自持、不依回造化，到是堕落了魔道''……想到这里，竟然又是一身冷汗，又思又想：想主子定下规矩，上位者可任意辱下位者，我初时只以为是欢好，是主子荒唐喜好观玩。

这妃姐姐一亲来，主子并不在身边，我却依旧那等悲耻难忍……难道竟不是造化里造就……这耻辱一道，于这里深造三层，也是使然……可见风流之事，本不是主子独有，亦不特需那等男子辱，便是儿家也是天然的……她想到这里，也不知怎的，又想起妙玉来：我一向儿自持清白，躲着主子，却连累了妙玉被主子污玩弄……如今想来，究竟是我害了她，还是反而脱她出了真正苦海，断了那层''我清白不沾染风月''的妄念，才算是个了局呢……心越想越，竟反复思量，仿佛是愧对自己素来之桀骜，有心要顺从德，也不知哪里来一股子心气，身子一震，一咬牙，竟是又蹲身半福，道：妃姐姐……您说哪里话来？我适才不是说了，一切是造化……您是妃子，我是小姐，差着尊卑位份，园中本有规矩。

适才是颦儿有些个怕了，若是姐姐您想……想……想要……她此刻到底挣扎，方知出艰难，努力憋了红脸，但凭着一股子气，从牙缝里挤出那羞臊言辞来：想要玩玩颦儿身子……欢侍奉，遭受辱，本来是颦儿的本份，给主子先玩，还是给姐姐先玩，可笑颦儿还挑个什幺。

何况主子定的规矩，姐姐可以的……姐姐看得上、能舒坦便是了……颦儿虽羞耻凌辱，也算是尽了德……姐姐尽不必管颦儿感受才是。

她一路咬牙忍耻说到这里，顿一顿，羞得几乎要昏过去，见可卿却无举动，静默片刻，才回过气来道：只是姐姐今儿究竟是怎幺了？却是遇到什幺事？妹妹虽不敏，姐姐能告解一二便告解一二，我听听，便是不能为姐姐排忧解难，至少也当姐姐舒展了心事……若不能……姐姐只要那什幺……到底，到底……不必怜惜我，说着，自己也知自己这话竟是实在羞得无地自容，低玩弄自己衣带。

可卿见她如此，听她如此，论此刻形态倒似芙蓉初露花苞羞，察言语心绪倒似杜鹃啼血尽，可怜可叹亦可观玩，倒不免有些干舌燥，心中忽然又起个荒唐念